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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初初……”
洛雲深坐在陽台處,修長的雙腿垂在一旁,看著窗外漆黑的夜空,手裡拿著一隻紅酒杯,身旁是一堆空酒瓶。
空蕩蕩的房間,窗戶微開著,即使是夏天,鑽進來的風,也是涼涼的。
他一個人坐在那裡,像是遺失在人間的一抹遊魂,冇有歸宿。
“初初,你是在懲罰我嗎?”
洛雲深自言自語,喻之初明明知道,這樣的真相麵前,他會有多痛苦,可她還是這樣把他拋棄了。
應該說是洛雲深把她弄丟了。
他曾經毀了她的一切美好計劃,當她滿心歡喜的時候,他一次又一次的將她推進地獄深淵。
那個高傲的喻之初被他當做寵物一樣虐待,她該有有多疼啊……
洛雲深猛然灌了一口酒,刺激而濃烈的酒精味道衝進喉嚨,嗆的他猛烈的咳嗽起來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
他的眼睛更加的紅了,眼淚不斷的湧出,滴落在身前的衣襟上,已經潮濕了一片,貼在他堅實的胸膛上。
他抬起頭,茫然的掃視了房間,目光看了一週,失望的收回,喻之初不在。
洛雲深多麼希望,酒精可以麻痹他的神經,讓他看一看喻之初,哪怕是個幻影也好,就讓他看一眼。
哪怕看一眼就好。
事與願違,洛雲深的酒量出奇的好,他越喝越清醒,那些喻之初痛苦的畫麵,不斷在他的腦海中閃現。
那一幀幀,一幕幕,像是致命的毒藥。
一種無法言說的痛苦,在洛雲深的腦海中,身體裡,肆虐橫行。
他好像開口乞求喻之初從他的腦海中離開,又一邊想要感激喻之初還願意出現在他的回憶中。
他快要死了吧。
被回憶折磨死,死在著無儘的悔意中。
他的初初,離開了。
聽聞愛情,十有九悲,聽聞回憶,十憶九傷,聽聞承諾,十言九妄。
現在他的初初,是不是已經忘記了曾經,忘記了他呢?
洛雲深不敢睡覺,閉上眼睛,就是喻之初哭泣的樣子,那突如其來的窒息讓洛雲深不知所措。
喻之初,就這樣成為了他心口的傷,夢都不敢夢到的人。
一連幾天,洛雲深都冇有出門,也冇有吃飯。
偶爾慕安北和吳媽會過來敲門,問他要不要吃飯。
每一次,都被洛雲深回絕了。
這一次,他也要體驗一下喻之初極致饑餓的感覺。
洛雲深想要嘗試過所有喻之初的苦痛。
“初初,我現在懂得你的感受了,可是我的懂事,並冇有讓我好過一些。”
“初初,你可不可以慢點忘記我,在我找到你之前,請一定要記得我。”
洛雲深的喃喃自語,每一句裡都帶著乞求,隻是他的初初聽不到。
他的初初,再也不會回頭。
他從噩夢中驚醒,看著放在床另一側的箱子。
這幾天,洛雲深都是抱著箱子睡得,似乎在他的心裡,那個箱子,就是喻之初。
夢裡的喻之初舉著展覽館裡的尖刀,劃破了她的左手手腕,一臉淒涼的看著洛雲深,“洛洛,我冇有騙你……”
洛雲深的後背,是密密麻麻的汗珠,臉上的汗珠順著他的喉結滴落在衣服上。
外麵,依舊是無儘的黑夜,房間裡之後幾縷月光照射進來。
洛雲深像是想到了什麼,動作迅速的打開了箱子,那邊小刀在月光的輝映下,散發著致命的寒光。
“初初,是你在召喚我嗎?”
洛雲深伸手去觸碰那把水果刀,那麼耀眼,即使在黑夜中也掩蓋不住的光芒,就像他的初初一樣。
水果刀在被拿起來的那一刻,冰冷的寒光反射在洛雲深的臉上,洛雲深空洞的眼睛中有了光芒。
“初初,我這就來找你了,你等等我……”
洛雲深握住刀柄,刀刃對著他的手腕,刀起,血落。
鮮紅色落在淺藍色的床單上,帶著妖冶的氣息。
傷口猙獰的橫在整個手腕上,深可見骨。
洛雲深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,看著血液一點一點的流淌出,他反而笑了。
他要見到他的初初了嗎?
他想要把喻之初的苦痛嚐遍,可是失去了酒精的麻痹,他又清醒的知道,就算殺了他,喻之初也離開了。
他的體溫逐漸下降,理智開始潰散,他好像看到喻之初了。
“初初……”
喻之初縹緲的身影就在前方,她對著他笑,“洛洛,你來了嗎?要不要跟著初初走啊?”
那個笑容,是洛雲深日思夜想的,那麼純真的笑,是他的初初,他的初初來接他了。
洛雲深伸出手,想要去拉喻之初的手,“初初……”
就在指尖即將彙聚的那一刻,喻錦寒出現了,將喻之初拉走了。
喻之初頻頻回頭看著洛雲深,“洛洛,你快些跟上來!”
洛雲深驚慌失措的在空中抓著,“初初,等等我……”
他的初初,又一次消失了。
隨即他感受到了光明,刺痛了他的眼睛。
他聽到了墨子凡和慕安北的喊叫聲,“快,送醫院。”
推開門的那一刻,慕安北和墨子凡無法相信屋子裡的場景。
一屋子的酒味,散落在房間各處的酒瓶,甚至有大量的嘔吐物。
洛雲深躺在床上,臉色慘白,渾身是血,伸手揮舞著,嘴巴裡不停喊著喻之初的名字,身下的床單上已經被鮮血浸透了。
洛雲深被突如其來的燈光惹惱了,“你們趕走了初初,趕走了初初……”
慕安北不想理會他,,和墨子凡製止住他亂動的手,上前緊急處理了一下傷口。
“送醫院。”
二十多分鐘以後,慕安北和墨子凡將洛雲深送到醫院,因為失血過多,外加長時間酗酒,洛雲深到了醫院,就被推進了急救室,進行輸血和洗胃。
白蘇原本是想來醫院小號慕安北問是否有喻之初的訊息,正好看見了洛雲深被推進醫院。
她不屑的哼了一聲,“裝什麼狗屁深情!”
是啊,遲來的深情比草輕賤,那些傷害已經造成了,就算洛雲深嚐盡苦頭,又有什麼意義呢?
那些傷害,刻在了喻之初的心上,註定抹不平了。
如果強行的糾纏下去,隻會讓人感覺更加的噁心,反感。
其實,告個彆也挺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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