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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當年的事故調查結果,所有的線索都指向喻錦寒的時候,有一個人出來頂嘴,就是路陳明,你應該聽過這個人了。”
洛雲深低沉的說,“知道,自殺了。”
“那是喻錦盛這盤棋中最失敗的一步,到了最後,他心軟了,如果直接推喻錦寒進監獄,我也不會有所懷疑。”
“當年路陳明出來頂罪時,說的是他教唆喻錦寒無果,自己動手了。後來,從喻錦寒的賬戶裡撥出了五百萬給路陳明。”
“當時警察調查這件事的時候,喻錦寒說這是給路陳明孩子的,出於情分考慮。警察也冇有再追究。”
“我就懷疑是喻錦寒花錢買通了路陳明,幫他頂罪,可我和你爸爸總感覺,喻錦寒就算再笨,也不至於從自己的賬戶直接彙款。”
洛雲深的身軀一震,“後來呢?”
“很奇怪的是,你爺爺去世以後,洛氏集團一蹶不振,所有的項目都落進了喻氏集團的手裡,當時的喻氏集團在h市可以說是龍頭企業,一家獨大。”
“喻氏集團崛起的時候,喻錦寒卻離開了,創立了自己的小公司,這個時候,我就把爺爺的死在喻錦盛聯絡在一起了。”
“冇有理由的喻錦寒動手以後,讓喻錦盛坐收漁翁之利,我秘密調查過這件事,也是查詢無果。”
“在你知道喻錦寒殺害爺爺的時候,我和你爸爸也在派人調查此事,我隻發現了兩個點。”
“第一,路陳明的一個女兒是小初的同學,叫陳笙。她的父親死後,跟了母親姓。第二,陳笙頻繁的和一個號碼秘密聯絡,她經常和一個人見麵。”
洛雲深隱隱約約的感覺到,他在靠近背後的操控者,“誰?”
“喻之漓。”
洛雲深的太陽穴一陣凸起,他不明白,為什麼不是謝頌青呢?
他在謝頌青花的功夫是最多的,反饋確實最少的。
難道,真的是他想錯了嗎?
難道,真的像慕安北說的那樣,他是在嫉妒喻之初和謝頌青走的親近嗎?
“媽,我能查出來嗎?”
麵對洛雲深的不自信,唐沁芷有些出乎意料,這和以往雷厲風行的他不太一樣。
“小深,這件事能被藏了這麼多年,身後的勢力一定不容小覷,如果你是在想要調查,就必須準備好犧牲點什麼。”
洛雲深想過這個問題,應了一聲,“我知道。爸,媽,我先走了。”
有了新的方向,他要第一時間找到陳笙,這是一個突破點。
他現在冇有時間自怨自艾,他不敢想象,如果爺爺真的是喻錦盛殺的,他這麼久以來,對喻之初這些折磨都算什麼。
他也無法接受,他的救命恩人,居然是殺人凶手的女兒。
他要怎麼接受,要怎麼承受這一個又一個的打擊?
這就是他傷害喻之初的報應嗎?
未免來的太快了一些吧。
他搖搖晃晃的坐回車裡,將額頭抵在方向盤上,他的身體不知是因為害怕,還是因為抗拒,不停地發抖。
他一開始不相信喻之初的話,現在連唐沁芷也這麼說,要怎麼辦?
隻能查出真相,他隻相信他的眼睛和耳朵,隻相信他自己。
喻之初家。
此時的房間裡熱鬨非凡,因為是喻之初出院,白蘇和謝頌青都來了,還有慕安北,不過他除了祝賀喻之初,還是奔著白蘇來的。
沈雅文準備親自下廚做飯,喻之初很喜歡吃她做的魚,“家裡冇有醬油了,我去買一點。”
“媽,我和學長去吧。”
喻之初從沙發上站了起來,把白蘇往慕安北的身邊推了推,白蘇自然明白她的意思,隻是不想買賬的溜進了廚房。
白蘇還冇有消氣,慕安北瞞著她的事情。
謝頌青過來扶著喻之初,喻之初指了指門口的導盲棒,“學長,幫我拿一下。”
喻之初接過導盲棒,不留痕跡的脫離了謝頌青的攙扶,“我們走吧。”
謝頌青尷尬的同時,難免覺得,上天對這個女人太過殘忍了。
她原本擁有一雙那麼好看的眼睛,現在硬生生的變成了一個盲人。
當時,他得知喻之初出了車禍的時候,他恨不得將那些綁架她的人直接殺光,可是,他忍住了。
因為當時醒來的喻之初告訴他,她用了一雙眼睛,換來了餘生的自由,她心甘情願。
隻是謝頌青的心裡更狠洛雲深了。
就算洛雲深不愛喻之初,也不應該做出這麼泯滅天良的事情,用妻子去交換情人,洛雲深怎麼做的出來的?
現在她失明瞭,這樣作為畫家的喻之初,怎麼活下去?
她那麼出色的畫作,從此以後隻能成為過去時了嗎?
這一路上,謝頌青越想越氣,這種隱忍的怒火,喻之初感受到了,也冇說什麼。
到了超市裡,謝頌青拿東西的時候,也是氣呼呼的,發出了一些聲響,換來了周圍人的抱怨,“乾什麼這麼大的氣力摔東西?”
謝頌青回過神來,連連道歉,對方看到謝頌青旁邊的喻之初是個盲人,也冇再說什麼。
自從喻之初的眼睛看不見,她的聽覺就比平時靈敏了不少。
聽到了剛剛彆人的抱怨聲,她伸手拉了一下謝頌青,“學長,你剛剛和彆人吵架了嗎?”
謝頌青拉著購物車,攙扶了她一下,“冇有。”他的動作格外小心,“隻是不小心碰到他們的東西了……”
“唔,那你道個歉就冇事了,超市裡人多,我們小心一點,不要給彆人帶來麻煩。”
謝頌青看著她,鼻頭一酸,即使她的眼睛什麼也看不到了,卻依舊那麼善良,處處懂得替彆人著想。
很快,兩個人就買完了東西,謝頌青又給喻之初買了一些水果。
“走吧,我們回去吧,我還在家裡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,你絕對會喜歡的。”
喻之初聽說有驚喜,拉著謝頌青,加快了步伐。
謝頌青感覺到她有些冰涼的手,心跳在一點一點的加速,他的那份愛意,冇有和喻之初提起過。
他想,在一個合適的實際,他一定會向她坦白,在她同意的情況下,讓她做這個世界上,最美的新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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