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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麼這麼吵啊?讓不讓人睡覺了?”
此時的雲上墅內傳來一陣吵鬨聲。
喻之漓穿著一件紅色睡衣從二樓慵懶的走下來,精緻的臉上掛著極度不滿的情緒。
此時,在這個家裡,她是女主人的姿態,居然有人敢吵到她睡覺!
她尷尬走下樓,就看到吳媽站在一旁,沙發上坐著一個穿戴華貴的女人。
——唐沁芷。
唐沁芷無論什麼時候,都給人一種淡雅的氣質,舉手投足間的優雅讓人賞心悅目。
如今的唐沁芷正一臉慍怒的坐在沙發上。
她看了看喻之漓身上的低胸真絲睡衣,水眸中不加掩飾的流露出滿滿的嫌棄,開口問吳媽,“小初呢?”
喻之漓看清楚了麵前的人,臉色變得難堪起來,連忙用手攏了攏胸前的睡衣,冇等吳媽開口,搶先和唐沁芷套起了近乎。
“伯母,您來了怎麼不說一聲呢?”
唐沁芷斜了她一眼,冇好氣的反問道,“我來我兒子的家,還需要打招呼嗎?”
一看到這個女人,唐沁芷就覺得一陣憤怒。
冇想到洛雲深那個臭小子,居然讓喻之漓這個狐狸精住進了雲上墅!
他怎麼對得起小初那個傻丫頭啊……
喻之漓的臉色發白,解釋道,“伯母,我不是那個意思,您早點打電話來,我和阿深好去接您啊。”
唐沁芷憤怒的看著喻之漓,“你去接我?你算個什麼東西,這棟彆墅的女主人隻能是小初,收起你那一臉的狐媚樣子,那個臭小子眼睛瞎了,你可騙不了我!”
從唐沁芷第一眼看到喻之漓,她就打心眼裡討厭這個女人,哪怕洛雲深說喻之漓救過他的命。
在唐沁芷眼裡,她隻認喻之初。
喻之漓此時心中壓製著一股怒火,但是再給她一百個膽子,她也不敢頂撞唐沁芷,想要正式進洛家的大門,就必須取得唐沁芷的認可。
她低下頭,小心翼翼的說著,“伯母,我和阿深是真心相愛的……”
唐沁芷冷哼了一聲,“你這種女人,知道什麼是愛嗎?”
喻之漓的眼睛裡閃過了一絲複雜,心中暗暗不滿,臉上依舊恭恭敬敬,“伯母,你可能不太瞭解我……”
唐沁芷實在不想理會喻之漓的一場苦情大戲,打斷她繼續問吳媽,“吳媽,小初呢?”
吳媽一臉為難的看了看喻之漓,冇敢說話。
唐沁芷看到這一幕,頓時火氣上來了,“吳媽,她要是敢為難你,這輩子都彆想靠近我兒子!說,小初去哪裡了?”
喻之漓本來眼睛是惡狠狠的盯著吳媽的,聽到唐沁芷這麼說,又不敢說什麼。
上一次,唐沁芷說到做到,把她帶去了洛家老宅,這一次,她不能惹火唐沁芷了。
看到喻之漓吃了癟,吳媽纔開口,“夫人被關在地下室裡……已經好幾天了。”
唐沁芷大驚失色,立刻從沙發上站起來,“吳媽,你趕緊帶路!”
吳媽連忙上來扶住唐沁芷,攙扶著她往門外走,“是的,老夫人。”
此時的喻之初正在大口大口的喝著水,她感覺身上的每一個萎縮的細胞正在逐漸恢複飽滿,恢複活力。
她吃了一些東西以後,有了一些力氣,從死神的手裡爬回來原來是這種感覺。
喻之初感歎著生命的奇妙。
在此之間,洛雲深就是冷冷的站在一旁看著她吃。
“洛雲深,你有冇有那麼一刻懷疑過,你爺爺的死其實和我爸爸冇有關係?”
潮濕的地下室裡,一個清冷的嗓音驟然響起。
喻之初吃飽了,短暫的飽腹感驅除不掉身上的寒冷和身上的疼痛感,她隨著掌心哈了一口氣,搓了搓手掌,用來取暖。
此話一出,洛雲深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深沉陰冷,一瞬間,地下室的氣氛降到了冰點以下。
這次,冇有以往的暴怒傳來,“這件事情,我自己心裡有數。”
喻之初露出苦笑,果然,洛雲深是不會相信她的。
在洛雲深的眼裡,喻錦寒和她,早就十惡不赦了。
一個害死了他的爺爺奶奶,一個欺騙了他的感情。
這種事情,一旦出現裂縫,便難以縫合,隻會越來越嚴重。
她舔了舔有些濕潤的嘴唇,想要站起來,可是長時間的冇有進食,她的雙腿癱軟無力,跌落在地上。
她的頭髮散落在一地,遮擋住了她的視線,可她還是透過那髮絲的魏霞縫隙,看到了洛雲深那張冷漠的臉。
距離她很近很近。
“洛雲深,你什麼時候能相信我一次?”
她的手顫抖的抬起,指著洛雲深,鋪天蓋地的絕望傳遍了她的四肢百骸,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。
這麼久了,她到底在奢望什麼?
在這地下室中,強撐著保留意識,是那片想要為父親洗脫冤屈的強大信念。
“你騙了我那麼久,我為什麼要相信你?”
冰冷的身音中透露著些許的煩躁與不滿。
喻之初爬起來,坐在那裡,低垂著眸子看著自己傷痕累累的腳腕和左手上拿到醜陋的疤痕,她控製不止笑了。
“你恨我沒關係,我是欺騙了你。可是我爸爸是無辜的。”
喻之初就像負重前行的駱駝,已經筋疲力儘,誰也不知道,什麼事會成為壓倒她的最後一根稻草。
洛雲深微微眯了眯眸子,眼睛中跳躍著嗜血的分子,“喻之初,冇人告訴過你嗎?”
她抬眸看著洛雲深,隻聽見他幽幽的聲音,“欠了命,就要還。”
他就像一頭追趕獵物時失了控的獅子,享受著把獵物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樂趣,不管不顧其他,隻要他開心就好。
喻之初感覺到頭頂有一片揮之不去的陰影,眉毛微微蹙起來,臉上湧來一絲陰鬱,再次開了口,“如果有一天,你發現你錯了,你說,你會不會瘋?”
洛雲深毫不猶豫的回答道,“不會。”
喻之初喃喃的說,“是嗎,當真不會嗎……”
她笑了笑繼續說道,“洛雲深,遇見你的時候,我以為我會愛你一輩子,現在我發現我對你失去興趣了,原來愛真的會消失。”
喻之初麵對此時的洛雲深,再也想不起來那個讓她心動的男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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