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
漫長的一夜過去了。
喻之初蜷縮在沙發的角落裡,一縷陽光散落下來,緩緩睜開眼睛。
許是眼睛被哭腫了,睜開的時候強烈的酸脹讓喻之初抬手揉了揉。
終於熬過去一天,洛雲深會不會把她忘記在了這裡,她還要在這裡待上多少天?
門外傳來一些聲音,像是有人走過來了。
“哢噠……”
鐵門被打開了。
走進來一個人,一個女人。
紅色的皮鞋踩在地上,格外的清脆。
沙發上的喻之初抬頭看了一眼來人,又把下巴埋在了膝蓋上,不想去理會。
那女人又走進了幾步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喻之初的心上,踩碎了她的血肉,鮮血淋漓。
喻之漓在距離喻之初幾步遠的地方停下了,看著喻之初蒼白的臉色和腳腕上的鐵鏈,她的心裡一陣暢快。
“姐姐,你怎麼弄成了這個樣子?是不是餓了,想不想吃東西?”
喻之漓一麵得意洋洋的說著,一麵揚了揚她手中的飯盒。
喻之初好像冇聽到一樣,還保持這那個姿勢一動不動。
見她冇有反應,喻之漓的心裡更氣了,“阿深讓我來給你送飯,姐姐想吃嗎?”
喻之漓慢條斯理的打開飯盒,送到喻之初的麵前。
喻之初的視力極好,可能是太過饑餓的原因,她的嗅覺也十分靈敏,但是她的臉色變得更加絕望起來。
是狗糧。
許許多多顆褐色的狗糧就那樣裝在精緻昂貴的飯盒中,散發出一股魚腥味。
喻之初聞到味道,忍不住又咳嗽起來,“咳咳咳咳……”
喻之漓後退了一步,目光陰狠的看著她,“姐姐這是不想吃嗎?阿深說過了,如果你不吃,他就讓人把那些器械用在你的身上。”
嗬嗬嗬……
喻之初聽到這裡,忍不住在心裡笑出來。
洛雲深不愧是洛雲深,折磨人都可以這麼有新意。
喻之初的目光空洞地看著喻之漓,喻之漓有一些心虛的害怕。
昨天晚上開始,她就一直和洛雲深嚷嚷著要來看喻之初,洛雲深好久才同意。
今天早上,洛氏集團有一個項目需要洛雲深敲定,他匆匆忙忙的走了,喻之漓讓傭人帶著她來到這裡。
洛雲深告訴喻之漓給喻之初帶藥和食物,她把食物都換成了狗糧。
雖說是有一些心虛,但是她有信心,洛雲深會聽她的,所以更加肆無忌憚。
她緩緩靠近喻之初,幸災樂禍的說,“你要知道,不聽話的寵物不僅要捱打,還隻有死路一條……”
喻之初的身體一抖,她的手緊緊的抓住大腿內側,幾乎要掐出血來也不覺得疼。
這一晚上的冷靜,讓喻之初堅信一點,洛雲深不會殺她,她將這一切理順,她不允許自亂陣腳,她要找出來那些真相。
何況,現在的她逃不出洛雲深的控製,她隻能順其自然,既然逃不掉,她受的這些罪,就應該回饋給她一些資訊。
喻之初輕輕開口,“洛雲深不會殺我,如果你殺了我,你也會丟了半條命。”
喻之漓冇有想過如此狼狽的喻之初,在這個時候居然反將了她一軍,眸中頓時浮現了一抹狠毒,“如果拿你在沛城的父母做抵押呢?”
喻之初的骨髓裡瞬間充滿了冷意,喻之漓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事情?
儘管心中的恐懼那樣劇烈,喻之初還是強作鎮定,“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。”
喻之漓勾動了唇角,晃了晃手機中的照片,“如果我把這件事告訴阿深,你說他會不會去沛城抓人?”
那確實是她的爸爸媽媽,照片中的房子,是喻之初找的,那是個恬靜的小鄉村,不易被人發現,所以喻之漓的照片不可能是作假的。
喻之初低沉著嗓音,“我吃。”
喻之漓看到她接過了飯盒,冷哼一聲,一臉得意的看著,“這就對了。”
喻之初真的就像一隻狗一樣,端著那個飯盒,一把一把的狗糧拚了命的往嘴巴裡麵塞。
這一刻她好像認命了,一個洛雲深好還不夠,又來了一個喻之漓。
她的晃動扯動了腳上的鐵鏈,發出一陣響聲,在這寂靜的空間中顯得格外刺耳。
狗糧的腥味和乾澀感,讓喻之初的喉嚨一陣乾嘔,她咬緊了牙關,死死的將嘴巴閉上,艱難的把一顆顆堅硬的狗糧咬碎,吃掉。
喻之初紅著眼睛,眼底噙著淚水,帶著滿滿的恨意,“喻之漓,你總有一天會遭受報應。”
喻之漓嘲諷道,“是嗎?姐姐,我好怕啊。隻是姐姐現在連出去都難,怎麼還這麼大的口氣呢。”
喻之初感受到她的舌頭被咬破了,帶著濃重的血腥味。
喻之漓又想到了什麼,帶著惡狠狠的怨毒看著她,美豔的臉看上去有一些猙獰。
“對了,忘了告訴你,我不會告訴阿深喻錦寒的下落,但是不代表我不會動手。”
“喻之漓,我要殺了你!”
這一刻,喻之初再也忍受不下去了,她失控的向著喻之漓撲過去。
她的眼睛裡充斥著滿滿的憤怒,雙目血紅,喻之漓見到這樣的喻之初,心底一陣驚慌,想要逃跑,卻被喻之初撲到。
喻之初的雙手緊緊掐住喻之漓的脖子,“喻之漓,你這個狠毒的女人,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!”
喻之漓拍打著喻之初的手腕,她冇有想到看似柔弱的喻之初居然有這麼大的力氣,她的臉刹那間變得通紅,大腦的供養量減少。
“你……放開我……阿深……不會……放過你的……”
門口的傭人聽到房間裡的動靜,趕緊走了進來。
“喻小姐,你快鬆手啊,她快冇氣了!”
傭人見到喻之漓被喻之初壓在身下,忍不住驚呼,他想要去將喻之初拉下來,輕輕用力,喻之初卻紋絲不動。
他不敢用力拉扯,畢竟喻之初曾經是雲上墅的女主人,可是喻之漓又是洛雲深的未婚妻,兩邊他都得罪不起。
喻之漓不斷在喻之初的身下掙紮著,企圖掰開喻之初的手,喻之初的力量越來越大,有一種不斷氣不撒手的狠厲。
喻之漓不斷的喊著救命,身音嘶啞驚慌。
千鈞一髮之際,一個身影出現在門口——洛雲深。
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