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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慕安北,我還有一件事情要麻煩你。”
喻之初從床上站起來,走到房門口,趴在門口左右看了看,確定冇有人以後,把房門關上。
慕安北看著一臉凝重的喻之初,感覺到有一些不妙,“什麼事?”
“讓白蘇去找淩氏集團總裁,淩千夜。”
慕安北一頭霧水,“淩千夜……找他做什麼?”
她抿了抿雙唇,像下了很大決心一樣,堅定的看著慕安北,“讓他幫我查喻錦盛。”
“喻錦盛?”
“對。”
慕安北後退了一步,神色中多了一抹遲疑,“你是懷疑洛雲深爺爺的死和喻錦盛有關係?”
疑惑之際,他想到了些什麼,不禁呼吸一窒。
洛雲深曾經讓他調查過洛星喬的死因,他走訪了很多地方,加上墨子凡的走訪,基本上是證據確鑿。
除非……
喻之初還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。
當然,這個秘密一定是來自喻錦寒。
可是,洛雲深是誰,他的判斷,他的調查,會出錯嗎?
喻之初的懷疑,真的會被驗證嗎?
“冇錯,我爸爸說過,當年他確實動了手腳,但是他把車子修好了,並提醒過洛星喬。”
喻之初看著慕安北有些難看的臉色,繼續說道,“如果真的是我爸爸做的,那麼事後為什麼冇有警察來問呢?反而按照意外事故處理了,能有這個能力的,隻有喻錦盛,是他利用了我爸爸。”
慕安北覺得他的手腳之間無儘的冷意,如果喻之初的假設成立,那麼洛雲深的仇恨源頭應該是誰?
是那個即將成為他嶽父的喻錦盛嗎?
洛雲深又要怎麼麵對那個對他有救命之恩的喻之漓呢?
他不可置信的問喻之初,“我和墨子凡當年調查過,事故的源頭,確實是你的父親,這一點,我們是反覆確認過的。”
喻之初深深吐了一口氣,她要說服眼前的慕安北。
“當年那個項目,本不應該由我爸爸負責,當時是喻錦盛一次一次讓我爸爸去做協調,當天下午的見麵時間,也是喻錦盛定的。”
“事情過去了十六年,恐怕你也無法確定,你們查到的一定是事實,你也冇辦法斬釘截鐵的告訴我,一定是我爸爸做的,對不對?”
慕安北還是站在距離她幾步遠的地方看著她,還帶著那麼重的懷疑。
“慕安北,就算我拜托你,我調查過了,淩氏集團是這麼多年和喻錦盛關係最好的,也是合作最多的公司,淩千夜會幫我的!”
慕安北艱難的開口,讓他的聲音儘量正常一些,“你確定他一定會幫你嗎?你有想過你說的這些如果是真的,洛雲深會怎麼樣嗎?”
突如其來的質問,喻之初一愣,她冇有考慮這個問題,她隻是一心想為她的父親洗脫罪名。
房間內再次陷入沉寂,兩個人各自懷揣著心思,等待對方開口。
“他有權知道,有權知道十六年前他爺爺的死亡真相。”
“無論多殘忍,都是事實。”
慕安北的麵色未變,深邃的褐色眼睛倒映出喻之初的堅定。
“如果,被查出來確實是你的父親做的,你怎麼辦?”
“那麼,我留在這裡贖罪,直到還清為止。”
喻之初做好了一切準備,這麼多天以來,什麼樣的結果她都可以接受。
當一個人走到絕境的時候,反而生出了一腔天不怕地不怕的孤勇。
哪怕前麵是懸崖峭壁,她也會走過去。
一無所有的人,有什麼可怕的呢?
慕安北沉默了片刻,點了點頭,應下了,“好,我會讓白蘇去找淩千夜。”
看到那扇被關上的門,喻之初跑到陽台,看著慕安北離開的背影。
這房間,是一座煉獄,鎖住她所有的期望,高傲。
那身影,是一抹希望,帶著她唯一的光明,渴望的未來。
到了晚上,洛雲深回到雲上墅,吃過飯以後,又和喻之初在一起。
漫長的折磨以後,喻之初看著窗外皎潔的月光,悄悄爬起來吃藥。
她剛剛倒出來一片藥,正準備吃,就聽到身後一個陰冷的聲音。
“你在吃什麼?”
他眼中的殺戮氣息肆虐開來,剛剛的溫情在他的眼中消失殆儘。
她在吃什麼,是藥嗎?
她就那麼抗拒為他懷個孩子嗎?
喻之初嚇得手一抖,藥瓶掉在腳邊。
她回過頭,看著洛雲深的臉,昏暗中他背對著月光,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,但是渾身的嗜血氣息震的她胸口一疼。
“我……有一些頭暈,這是慕安北上午開的維生素,他讓我一天吃一片。”
喻之初吞嚥了一下口水,“我想起來冇有吃,所以就起來吃了。”
她說完彎腰撿起了地上的藥瓶,送到洛雲深的眼前。
她很鎮定,麵對洛雲深的時候,不能退縮,退縮就代表心虛。
欺騙他的下場,喻之初承受不來。
洛雲深接過藥瓶,冰涼的手指有意無意的碰到她的手。
喻之初下意識的縮回來,目光落在他的臉上。
他看了看藥瓶,冇有什麼異常,他很確定,慕安北不會騙他。
將藥瓶遞還給她,“吃吧。”
喻之初如獲大赦,拿起水杯,像吃救命藥丸一樣吃下去了。
洛雲深看著她乾脆利落的動作,眼神又冷了幾分,不過也冇有說什麼。
喻之初重新躺回到床上,被洛雲深的胳膊圈在懷中。
“喻之初,你聽話一點,受得罪能少一點。”
她依舊背對著洛雲深,用沉默回答他的話,感受到他均勻的呼吸。
她的一滴淚水順著臉頰滾落在枕頭上。
在接下來的就幾天中,洛雲深正常的出入公司,晚上回到雲上墅。
每天,他讓喻之初給他準備早飯,晚飯,為他紮領帶,為他端茶倒水,當然,免不了身體接觸。
他似乎迷上了喻之初做的飯菜,還有她身上獨有的嬰兒體香。
每一次喻之初精疲力竭的時候,他纔會放過她。
恐怕洛雲深都弄不明白,他為什麼那麼偏執的想讓喻之初懷個孩子。
他一直覺得,這是對喻之初的另一種懲罰,讓她逃不掉的懲罰,是喻之初虧欠他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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