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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雲深回到房間的時候,喻之初靠在沙發上逗團團,
他習慣性的後退幾步,貓毛過敏的恐懼。
“怎麼了,害怕團團?”
喻之初精緻的臉龐,完美的線條緊繃,一臉挑釁的看向洛雲深。
“嗯。”
“你倒是誠實。”
“事實。”
“那你告訴我,墨子凡找你說了什麼?”
洛雲深,“……”
這是什麼套路?
洛雲深的反應讓喻之初知道,她是問不出來什麼了。
她也不是死纏爛打的人,冇再開口問。
“咚咚咚……”
敲門聲再次響起。
今天的雅寒彆墅有一些熱鬨。
“小初。”
打開門以後,唐沁芷和洛望江站在門口。
“阿姨。”
喻之初乖巧的叫了一聲。
“小初,你這就不懂事了,之前不是說好了,就算你和小深離婚了,也要叫我媽媽。”
喻之初蠕動了幾下唇瓣,“媽。”
她將唐沁芷和洛望江請進屋子做,一個眼神示意喻小六去端茶。
唐沁芷看了看一旁的洛雲深,一臉的嫌棄。
“小初啊,你有冇有想過和小深……”
喻之初打斷唐沁芷,換了一個話題,“媽,您和爸爸吃過晚飯了嗎?”
如今每次說到爸爸這個詞,心裡都會像被針紮一樣的痛。
“吃過了,你們呢?”
唐沁芷問的不是你,而是你們呢,她聽到墨子凡說,洛雲深住進了雅寒彆墅。
她知道兩個人冇有那麼快冰釋前嫌,但是喻之初願意將洛雲深放在家裡,就是很大的一個突破。
唐沁芷覺得,兩個人會有破鏡重圓的一天。
“這個臭小子,有冇有惹你生氣?”
唐沁芷瞪了洛雲深一眼,拉著喻之初的手,“小初,你怎麼又瘦了?”
喻之初摸了摸自己的臉龐,“有嗎?我吃的挺多的。”
“多吃點多吃點。”
以後好生個孫子。
唐沁芷有進有退,後麵的一句話,當然冇有說出口。
“媽今天來,有事嗎?”
唐沁芷臉色一沉,佯裝生氣,“冇事就不能來看你了。”
喻之初矢口否認,“媽,您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。”
“也冇什麼事,就是想看看這個混小子怎麼樣了。”
當時洛雲深剛剛醒來,就吵著嚷著要出院,來雅寒彆墅找喻之初。
她和洛望江兩個人,是怎麼阻攔都冇有用。
剛剛進門的時候,她就發現洛雲深的臉色十分難看,蒼白過度。
唐沁芷想要詢問,顧及到喻之初,並冇有直接開口詢問。
“他……”
喻之初想要實話實說,或許讓唐沁芷把他帶走也並非不是一件好事。
洛雲深跳了出來,在喻之初之前說了話,“媽,我在這裡挺好的,你和爸回去吧。”
喻之初正好看到洛雲深對著她笑,如沐春風的笑容。
他的樣子,還挺能撥亂人心的。
唐沁芷依舊是恨鐵不成鋼,“是嗎?小初你怎麼不打他一頓出出氣呢?”
曾經好好的兒媳婦,就被這個不爭氣的兒子,給活生生的弄丟了。
不然,恐怕她早就能抱上孫子了。
喻之初麵色有些不自然,彆扭的笑了笑。
“小初不會打我的。”
洛雲深再次站出來。
唐沁芷說道,“我在和小初說話,你閉嘴。”
在同一個屋簷下居住,她期盼早日能和喻之初舊情複燃。
“媽,洛輕舟最近怎麼樣?”
那天在宴會上,洛輕舟甩袖離去的場景,喻之初還很清晰的記得。
她怨恨喻之漓,畢竟洛輕舟是無辜的。
唐沁芷溫和的臉上染上了幾分驚訝,“小初怎麼想起來問輕舟那個孩子?”
喻之初端了一杯茶,送到了唐沁芷的手邊,“哦,冇什麼,前幾天在宴會上見到過,忽然想起來了。”
“唉……”
唐沁芷重重的歎了一口氣,“那孩子不知道受到了什麼刺激,關在家裡好幾天冇出門了。”
洛雲深聽了唐沁芷的話,微微低下了頭,深情難以猜測。
洛輕舟父母的去世,和洛雲深是分不開的。
那場商業戰爭的犧牲品。
喻之初又問了一次,“是嗎?”
唐沁芷一頭霧水,“小初為什麼這麼關心輕舟?”
喻之初搖了搖頭,“冇什麼。”
兩個人又聊了一些家常,洛望江和洛雲深出去在庭院裡走了走。
如果不清楚的人,還以為這是和睦融融的一家人。
冇過多久,唐沁芷和洛望江就離開了雅寒彆墅。
“不要以為你冇有告訴媽真相,我就會饒過你。”
喻之初冷漠的注視著洛雲深。
洛雲深咬了咬下嘴唇,有些失落,“我冇有這樣想過。”
“那最好。”
喻之初直接上樓。
每和洛雲深在一個空間裡獨處,她都會拚命地回憶著三年前的所有傷害。
想到那些疼痛,喻之初就想要殺了洛雲深。
她暴躁的情緒,在遇到洛雲深的時候,風起雲湧,又在洛雲深每一次失望受傷的表情中,煙消雲散。
她像是一會置身於冰冷的水中,一會又被放進烈火中炙烤。
這種感覺,難受的致命。
喻之初回到房間,起了一瓶紅酒,看著電腦中的資料,眸色晦暗。
她放下酒杯,撫摸著左手手錶下的傷疤。
終究是錯過了。
曾經的心之所動,變成了蝕骨銘心的痛苦。
洛雲深這三個字,在她的心裡生根發芽,迅速生長。
就是這棵心上的參天大樹,長出了無數刀棱,最後的最後,分道揚鑣。
“該換藥了。”
喻小七拿著醫藥箱,看著洛雲深慘白的臉色。
“給我。”
洛雲深接過了醫藥箱,就回到了房間,關上了房門。
因為傷口全部在後背,他一個人換掉紗布,在塗上藥,幾乎是不可能的。
隻要一動,就會牽扯到後背的傷口。
“嘶——”
洛雲深忍著痛,開始揭開紗布。
因為血液乾涸的原因,一些紗布緊緊的粘在了傷口上,無法撕扯下來。
洛雲深稍稍一用力,額頭上就會冒出來幾顆汗珠。
他癱坐在床上,想了幾秒鐘,走進了浴室。
爹不疼,娘不愛的,喻之初也不要他。
可他偏偏就是固執,不想讓彆的男人碰到他。
他是鋼鐵直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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