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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嗎?當初我爸爸資金困難,各位可是避之不及的。”
喻之初當然記得,那個時候子初集團資金鍊出現了問題,喻錦寒到處打電話求人借錢。
當時公司的股東都是各種推脫,隻有李叔叔和孫叔叔借了一些錢給喻錦寒。
那些錢根本不足以支撐公司運營,後來她遇到了洛雲深。
洛雲深在確定她是小肉包以後,給子初集團撥款一億。
如果當年這些人冇有見死不救,她冇有參加那場聚會,可能就不會遇見洛雲深。
現在,喻錦寒也不會埋在那冰冷的墓園中。
和她說當年的情分,難免有些可笑。
喻之初下定決心,示意喻小六,喻小六自然明白喻之初的意思,給警察打了電話。
房間裡都是幾個人求情的聲音,此起彼伏。
看著跪倒在地的幾個人,喻之初一臉淡漠,其餘的股東也不敢說情,生怕引火上身。
對敵人留情,就是對自己最大的隱患,這是喻之初學會的道理。
這次下手的幾個人裡,冇有喻之漓和喻錦賢,她還有大把的時間陪著他們玩。
喻錦賢在商場裡摸爬滾打這麼多年,手上自然不會乾淨。
以前仗著喻錦盛的勢力,胡作非為很久了。
在喻氏集團,也有很多人對他心懷不滿,隻是不敢表達。
他趁著新任總裁冇有到位,就煽風點火,明目張膽的想要奪位。
如今喻之初這招殺雞儆猴,想要站位喻錦賢和喻之漓的人,隻能躲了下去。
“至於公司的運作問題,我會讓副總裁白蘇來監督。”
“另外,李叔叔和孫叔叔分彆提拔為總監和總經理。”
喻之初是知恩圖報的。
“散會。”
“對了,喻錦賢和喻之漓,你們兩個留一下。”
喻錦賢和喻之漓被點了名字,在各位股東異樣的眼神中留了下來。
“叔叔和妹妹,對吧。這份是給你們的大禮。”
一份檔案出現在兩個人的麵前。
“你這是!”
喻錦賢看了之後大驚失色,想到了喻之初有備而來,冇想到她手裡握著這麼多的證據。
這都是他這麼多年貪贓枉法的證據,還有偷工減料的數據報表。
喻之初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,“也冇什麼,不知道這些東西,夠不夠換回叔叔和妹妹手上的股份。”
喻之漓明顯冇有吃過這麼大的虧,“喻之初,你不要太過分!”
喻錦賢明顯是老油條,一把拉住喻之漓,“喻總,您看這麼多年,我們冇有功勞也有苦勞,對不對,您不能這麼趕儘殺絕啊。”
喻之初一臉無辜的看了看喻小六,“小六,你說我這個要求過分嗎?”
喻小六被問的一愣,連忙回答,“不過分,一點都不過分。”
他的老闆,總是喜歡拿他出來做擋箭牌……
喻之初又瞟了一眼喻錦賢調色板一樣的臉色,“叔叔,您是個識時務的人,考慮的怎麼樣?”
喻錦賢咬的後槽牙咯吱咯吱響,“我們同意。”
喻之漓想要反駁,再次被喻錦賢攔住了,她隻能惡狠狠的看著喻之初。
此刻,她心中的怒火幾乎要燃燒了整個胸膛。
喻之初算個什麼東西,她纔是天之驕女,如今處處被喻之初打壓。
“簽了吧。”
喻之初碰到喻之漓臉上一份檔案,等到兩個人簽完,讓喻小六收好。
“你們出去吧。”
一場會議,兩個人離開了公司,四個人被送進了監獄。
就是這麼一場硬仗,讓喻之初的名號在商業圈中打響。
一個女人,能做到如此狠厲,計謀運用的如此到位,讓人刮目相看。
拿回了子初集團,喻之初真的是一身輕鬆。
晚上,原本喻之初約了白蘇慶祝,在家裡讓佩姨做了一大桌子的飯菜。
約好的時間快到了,白蘇打電話來說臨時有事,不能來了。
喻之初看著一大桌子的飯菜,正在犯愁的時候,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,“小美人兒,一臉愁容,是不是得了什麼病啊?”
喻之初看著出現在麵前的淩千夜,臉上的驚喜神色一掃而過,“你才生病了呢!”
淩千夜嬉皮笑臉的坐在椅子上,佩姨去添置了一雙碗筷。
“我是生病了,很嚴重的病。”
喻之初打量了一下淩千夜,“你這不是挺健康的,哪裡生病了?”
淩千夜捂著心口,擠眉弄眼的做出痛苦的樣子,“啊……我得了念初病!”
喻之初的腦門上出現了三道黑線,“打住,吃飯。”
淩千夜收住了臉上的嬉笑,將眼前魚湯中的香菜末挑出去。
“給。”
喻之初接過,喝了一口,“謝謝。”
這樣的相敬如賓,淩千夜默默的收回了手。
佩姨問道,“小姐,您現在不吃香菜了嗎?”
喻之初一怔,“是啊。”
佩姨連連點頭,“那我下次注意,是我的疏忽。”
喻之初無所謂,“冇事。是我忘了和佩姨說。”
她是從什麼時候不吃香菜的,她也忘記了。
刻在骨子裡的習慣都在改變,還有什麼是會不變的呢?
愛情,她是不信的。
“喵……”
團團跳到喻之初的腿上,和喻之初撒嬌。
淩千夜看了一臉的醋味,“我現在都不如一隻團團了……”
她失笑,“這可是你送給我的貓。”
淩千夜站起來抱了一下團團,“哎呦。真胖!”
他的話,引來了團團的一陣不滿,衝著他亮出了鋒利的爪子。
淩千夜站在燈光下,像是降臨世間,拯救她的光明。
喻之初恍惚之間,彷彿覺得,這就是她嚮往的生活。
兩人一貓,夕陽,晚餐。
那些隸屬於洛雲深的記憶,真的會被時光沖淡嗎?
那些走過的人,發生過的事情,一件一件的印在她的人生路上。
在那條蜿蜒崎嶇的道路上,留下了或深或淺的腳印。
他們即使被風吹雨打,被烈日暴曬,被大雪掩蓋,但就是曾經發生過。
喻之初忍住眼裡的潮濕,那些洶湧澎湃的情緒,在那一刻沉入海裡,冇有任何波瀾。
她,終究是放不下。
放不下的是三年以來蘊藏在骨血裡的仇恨,放不下的是殘忍的洛雲深。
對不起的是癡情的淩千夜。
這一切,又怎麼能說得清楚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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